「Hair Bender」Sean Bennett 如何把 Dr. Seuss 式奇想植入假髮
「敢駕馭他作品的,全都是毫無包袱的變色龍。」
Sean Bennett 不只是髮型師 —— 他自稱「Hair Bender」,意即把髮絲隨心折騰的魔術師。高中輟學後,他順理成章闖進美髮界,或替母親掌櫃頭髮,或在第一份髮廊工作磨刀練功。如今,他充滿荒誕美感的作品橫跨編織天使羽翼、陽具造型盤髮到燭台雕塑假髮,尺度與想像力同樣爆棚。
受紐約夜店圈那班「local weirdos」啟發,Bennett 把社群能量與童年幻想糅成作品;他遊走於經典與未來之間,為變色龍般的客戶打造造型 —— 當中包括 80 年代派對女王 Susanne Bartsch,以至 Cole Escola 在舞台劇《Oh, Mary!》化身 Mary Todd Lincoln 的假髮。
在 Seussian 式天馬行空與對技術的執迷驅動下,Bennett 的作品看似隨性荒誕,內裡卻暗藏精密算度。經過多年試煉,Bennett 終於踩中屬於自己的「黃金交叉點」—— 一個橫跨時裝、藝術、劇場與夜生活的坐標。
以下專訪 Bennett,拆解他混沌的創作心法,並回顧那個讓他感到人生「走到一個圓」的高光時刻。
草根起步
我在升讀高三前就輟學,當時真是個惡形惡狀的青少年。其實我一直在幫人弄頭髮 —— 朋友也好、媽媽也好。啟發我最多的是外婆,她每天都會把漂白金的長髮盤成棉花糖般的蜂巢頭,對一個小同志來說簡直神級。退學後我四處漂泊,曾在 Disney 當 Jungle Cruise 船長,之後終於在 Orlando 入讀美髮學校。畢業後搬到 Miami 五年,接受更正統的訓練;第一份正職在 Vidal Sassoon 沙龍,從頭到尾打好剪裁與造型的基本功。
在 Miami 的日子,我經常飛到 New York nightlife 報到,跟當地怪胎打交道。熬了五年,我決定收拾行李正式「過檔」紐約。11 年前抵埗時,憑藉在 Westgay、Susanne Bartsch 主理的「Vandam Sundays」等夜店建立的人脈,很快就把手伸進這座城市的社交網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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標誌性美學
我會說自己的作品走「蘇斯博士」式荒誕路線,而且全程即興,呈現一種看似拼貼亂入的趣味。敢戴我的作品的都是變色龍 —— 對改頭換面毫無包袱的表演藝術家、喜劇演員、酷兒怪咖,甚至一些自嘲「乞人憎」的邊緣人。
創作流程
焦慮爆棚 —— 工作室四周貼滿便利貼 —— 不斷過度思考、猶豫不決。我習慣把創作拆解成一格格步驟,寫在 Post-it 上,邊做邊撕;完成一個,就撕一張,如此類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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靈感來源
我的靈感多半來自「過程」本身。創作的流程令我著迷,而技術與工藝的鑽研同樣吸引我。成長過程中,我深受一個節目啟發 ——Zoom—— 在 PBS 播出的兒童節目。他們不停動手做東西、開發點子,對我衝擊極大。節目裡的小孩會組裝 Rube Goldberg 機械 —— 一種多步驟連鎖裝置,像大型動力雕塑般轟隆轉動,這些畫面徹底點燃我的靈感。
最愛的作品
最近所有作品我都愛不釋手。經過十年在這座城市反覆雕琢身份與風格,我終於提煉出一個黃金平衡點。紐約能給的 —— 時裝、藝術、劇場以至夜生活 —— 我全部納入自己的 DNA。《Oh, Mary!》的假髮、與 Susanne Bartsch 的火花,還有在設計師成名前就先行合作的實驗,全都是我最滿意的篇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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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來規劃
今年底的 Art Basel 對我來說是經典的 Full Circle 時刻 —— 好友邀請我為他策展的展覽提交作品。當年離開 Miami 前,我就曾跟一位攝影師拍攝的作品在 Basel 亮相,如今再度回歸同一舞台,別具意義。至於遠景,我坦白說想拿個 Tony 獎 —— 聽起來夠兇!我還想找到一份有公會、退休金與福利的工作,好讓媽媽安心。



















